本文提出，信任和契约是解决“边界困境”问题的两个重要联盟机制。信任通常被
认为是一种具有积极作用的联盟治理方式，它的形成与发展会带来诸如降低交易成本、
减少机会主义以及增强信息交流等积极作用。在新近的联盟研究中，有学者强调了两
种类型的信任方式：善意信任与能力信任。在对相关研究进行深入分析后我们提出，
同时考虑善意信任和能力信任可以很好地解决合作医院在知识获取和保护之间的平衡
问题。然而，信任应当适度，太低或太高的医院间信任都不是最优的。当医院对合作
伙伴的信任偏离适度状态时，则不能有效解决上述边界困境问题。此时，有必要结合
另一种联盟治理机制――契约控制来更加完善地解决本文提出的问题。
在文献综述的基础上，本文探讨了善意信任、能力信任和契约控制对知识获取和
伙伴机会主义的直接作用，以及两种信任类型与契约控制对边界困境的交互作用。我
们设计了本文涉及的各个因素的测量变量和调查问卷，并在我国医疗服务行业进行了
数据收集，最终获得了 190 份完整有效的问卷回复。在使用这 190 份联盟数据对本文
提出的假设进行验证后，10 个假设中有 9 个获得了通过。总体而言，本文所提出的概
念模型得到了调研数据的支持，研究所得出的结论也基本解决了提出的现实问题，为
联盟中的医院进行知识管理活动提供了一定的实践指导和启示，从而具有重要的现实
意义。此外，本研究对一些理论观点进行了经验验证，提出了一些新的观点和看法，
填补了先前研究在相关问题上的空白，实现了对现有理论深入和拓展的目标，总体上
达到了预期的研究目的。
概括起来，本文得出了如下几个研究结论，这同时也构成了本文的创新点：
第一，善意信任的存在使得合作各方更加愿意按照事前的约定提供知识和技术以
供分享，并减少合作过程中的机会主义行为。然而，善意信任并不是越高越好，现实
中存在一个最优信任水平，一旦超过这一水平，医院会过度相信合作伙伴的诚意，导
致忽视对自身知识的保护，为合作伙伴追求短期利益等投机行为提供了事实上的便利。
结果，善意信任在积极推动医院间知识分享并降低伙伴机会主义的同时，却可能由于
过度的发展而导致伙伴机会主义的增加。我们得出结论：善意信任与知识获取正相关，
与伙伴机会主义呈现先减弱后增强的 U 型关系。
第二，能力信任是对合作伙伴现有知识存量和专业技能的感知，如果合作伙伴拥
有很高的与联盟事务相关的累积知识存量，则它就拥有很强的知识传播和吸收能力。
这样，能力信任的增加会提高医院间知识分享的深度和广度，从而能力信任与医院知
识获取正相关。然而，本文的研究结果同时表明，能力信任与伙伴机会主义间不存在
显著的相关关系，表明能力信任与伙伴机会主义并无直接的因果关系。
第三，交易成本理论强调正式的契约控制对联盟机会主义的防范作用。通常，正
式契约规定了联盟双方的权利、责任和义务，并通过完善的监督和惩罚机制保证契约
的顺利执行。医院会通过契约随时监控合作伙伴的行为，一旦发现合作伙伴有窃取核
心技术的行为，它就会启用契约中的惩罚条款，这些措施降低了对方实施机会主义的
可能性。此外，适度的条款规定可以使联盟双方明确与对方分享知识的边界、深度与
广度，这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医院的知识获取。然而，过于注重正式的控制方式也会
产生不利的影响，这通常会被对方认为是不信任的表现，可能引起对方不愿意提供更
多的知识以供分享。因而，契约控制与伙伴机会主义负相关，而与知识获取呈现先增
后减的倒 U 型关系。
第四，对于信任与契约控制间是互补还是替代关系，现有文献一直存在争议。经
验研究分别证实了互补和替代关系的存在。本文认为，笼统地研究一般意义上的信任
概念与契约的交互作用具有一定的局限性，应根据研究的目的和方法的不同，分别探
讨不同类型的信任与契约的交互及其对联盟结果的影响。我们得出结论，在解决边界
困境问题上，善意信任与契约控制相互替代，即两者的同时使用不仅降低了医院的知
识获取水平，还增加了伙伴的机会主义行为；能力信任与契约控制互为补充，即两者
的结合使用增加了医院的知识获取水平并有效降低了伙伴机会主义。这两个研究结论
不仅填补了现有文献缺乏对不同类型的信任机制与契约控制交互效应研究的空白，还
为联盟成员选择恰当的信任机制及控制机制提供了有益的理论指导。
关 键 词：战略联盟；信任机制；契约控制；知识获取；机会主义；医院
论文类型：应用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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