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车门,走到汽车前面,埃赛尔听见画外水鸟的鸣叫,招手叫
诺曼到她跟前来
埃赛尔诺曼,到这儿来,到这儿来,诺曼,快点。水鸟
水鸟里它们在欢迎我们归来呢
埃赛尔指着画外的水鸟。诺曼朝左边张望,聆听了一会
诺曼我什么也没听见
诺曼无动于衷的态度使埃赛尔不禁愕然
内景
’
塞耶家的起居室白天
音乐声起
所有的家具上都覆盖着单子,窗帷低垂。诺曼走到走廊上,
用钥匙打开前门,走进室内四处打量,埃赛尔随他走进室内
埃赛尔你瞧瞧这地方
音乐声止
诺曼乱糟糟的,对不对
埃赛尔别着急,一切又会变得整整齐齐,舒适温暖
诺曼和埃赛尔在起居室门外东张西望。埃赛尔从肩上取下小
皮包,
一
把它挂在门旁的一个钩子上。她众钩子上取下一件毛衣,
从前门走了出去
音乐声起
诺曼走到窗子跟前,拉开帷慢,把帽子挂在镜子上边的一个
钩子上。镜子下边的墙上挂着一些旧照片和剪报。诺曼伸手去取
挂在墙上镜子旁边的钓竿
诺曼用手摸着钓竿。他的手移到照片上,然后跪下来看照
片。那是他年轻时正在举重的照片。诺曼转向剪报,那是《宾夕
法尼亚日报》的头版,上面有一张诺曼中年时的照片,大标题
是
“大学同意给全职教授以级待遇,塞耶教授退休性
诺曼站起身来,注视着镜子中的自己。他对年迈的自己与画
外照片上那个年青人之间的差别感到十分吃惊。他戴上一顶便帽,
又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哼了一声
诺曼打开通往走廊的另一扇门上的锁。他开了门,刚动手去
推纱门,纱门的合页脱开,掉在走廊上
音乐声止。画外传来水鸟的叫声
诺曼转身又回到室内,拉开窗帷朝外面张望,然后他走进黑
洞洞的起居室,揭掉电话桌上的遮尘布,拿起话筒拨交换台的号
码
诺曼电话没坏,至少我认为如此。对着话筒喂喂
喂
诺曼跪下来,注视着桌上小镜框里的一帧照片。照片上是三
十多岁的年轻的诺曼和埃赛尔,他们坐着,抱着婴儿切尔西
诺曼那家伙是谁呀了这张照片里的这些家伙都是谁呀
诺曼俯视照片,然后把话筒举到耳边,站起身来
诺曼这家伙是谁呀对着话筒喂你是谁呀接线生
吗唔唔,你有什么事了嗯,你打电话来,一定有什么事。噢,
你等一等
诺曼抓起电话机,把它挪到铺着桌布的桌子上。他拉开窗上
的窗帘,朝外面望了一会儿,拿起电话机,又走回电话桌前
诺曼对着话筒对啦,我给你打过电话,但你没有回答
哦,你好吗是的,我很好。你听着,我是诺曼·塞耶,我在金
色池塘,我有点事要请你帮忙。给我打个电话,可以吗对啦,
我想检查一下我的电话,看它还响不响。它整个冬天都不……没
响过了。它可能有点什么毛病。你知道我的号码吗鎈唔,唔,唔,
我一点记不得了。我只知道号码里带个“九”字。好吧,电话簿里
有,你“定有电话簿吧。诺曼·塞耶。试试看吧,好吗了
诺曼放下电话机,挂上电话,然后再次俯视那张照片
诺曼拿起埃赛尔、切尔西和他自己的那张照片
诺曼注视着照片,拿着它走到窗前,凝视着照片
诺曼鎈这家伙是谁呀鎈
诺曼听见敲门声,抬头张望
诺曼鎈有人敲门
埃赛尔鎈在画外鎈鎈那是我,老傻瓜及
埃赛尔站在后门外,肩上扛着一捆劈柴。诺曼穿过厨房,来
到后门。他打开门,埃赛尔扛着劈柴径直走进起居室,把劈柴放
在壁炉前。诺曼跟着她。埃赛尔转向诺曼,激动地向他打着手
势
诺曼鎈嘿,瞧瞧你
埃赛尔鎈噢,瞧瞧我。鎈抵嘴一笑鎈不象个样子,对不对鎈
啊,诺曼,这儿多美啊鎈万物都苏醒了。小鸟儿。鎈咯咯一笑鎈
小树叶。我看见整整一片小花覆盖着老地窖的洞口。唉,我忘了
它们叫什么花啦。黄颜色的小东西。鎈大笑,拍了拍手鎈好啦……
愿意帮我收拾一下这些遮尘布吗鎈
诺曼鎈我正无事可干呢
她拍拍诺曼的肩膀,然后走出去,诺曼跟着她
埃赛尔鎈来吧
内景塞耶家的起居室白夭
埃赛尔和诺曼走到沙发跟前。埃赛尔拉起一条盖着沙发的单
子,把它递给诺曼
‘鎈
诺曼你在外面树林里千什么
埃赛尔诺曼,你以为我在干什么我在拾劈柴
埃赛尔转身把门关上
埃赛尔嘿,我碰见了挺好的一对
诺曼唔,在哪儿
埃赛尔在树林里
诺曼一对人吗
埃赛尔转身面对诺曼,然后走到他的身后,拉下椅子上的遮
布,递给诺曼
埃赛尔难道会是一对羚羊吗当然是一对人啦。听上去他
们的名字叫米格里奥列
诺曼米格里奥列,这叫什么名字呀
埃赛尔转身,拍打着靠枕
埃赛尔我不知道,亲爱的。意大利人吧。我猜他们是从波
士顿来的
诺曼他们说英语吗
埃赛尔又从一把柳条摇椅上拉下遮布
埃赛尔嗯,他们当然说英语。他们是一对幸福的中年夫妻,
就象我们一样
埃赛尔把摇椅摆正,转向诺曼
诺曼要是他们象我们一样,他们就不是中年人了
埃赛尔他们当然是
诺曼中年意味着当中,埃赛尔,生命的当中。谁也活不到
一百五十岁
埃赛尔哦,我们是在中年的边缘,如此而已
诺曼你知道,我们不是。我们不是中年人。你是老人,而。